第502章：昭武帝諄諄之言

只可惜，兩個人有緣無分。

陳芳華默默地望著王枕，她知道他說得是真話，他在自己面前很少說假話。

然而就是這樣的人才是最最的無情。

他可以將自己的愛與恨說得明明白白，他曾經愛過自己，只是後來不夠深愛。

他也愛過商雪羨，只是商雪梳的存在讓他再也愛不起，所以便放她離開。

王枕的愛從來都不是自私的，否則當初自己與沈錄有了婚約後，他也不會那般平靜的接受。

“其實，我很羨慕商雪羨。”

“可是你毀了她。”

王枕淡淡地掃了陳芳華一眼，自打知曉新婚夜的事情出自她手之後，他已經無法用平常心去對待眼前的人。

好似她的每一句話、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偌大的陰謀。

“所以，你恨我？”

他應該不僅僅恨自己毀了商雪羨，同時也恨自己毀了他。

有時候想一想，她這一生似乎也挺有成就感的，一出手便毀掉了商家與王家的嫡脈。

自己的父皇一輩子都沒有完成的事情，她好似輕輕松松便成功了。

“只要我還活著，南陳就不會亡。”

王枕說著大跨步離去，陳芳華低垂著的頭顱從始至終都沒能擡起來，若是有可能，她真的不想聽到這樣的允諾。

只是，有些事情她沒得選擇，將那孩子帶到王枕面前的時候，她已經將王家綁在了南陳皇室這艘快要沈沒的破船上。

“或許，我當初真的不應該算計你們。”

若是沒有新婚夜的事情，她相信商家還不至於將整個南陳棄之不顧，可如今商家的倒戈讓南陳的天垮了一半。

商雪羨尚且不知陳芳華那低喃的後悔之言，她剛從被窩裏面鉆出來便被靳修拉起來帶去了校場。

剛開始她對於這場打獵倒是渾不在意，雖然說初春不適合獵物，有違天和，可對於靳修來說這些大道理從來不是束縛他腳步的理由。

這天下能束縛他的唯有他自己。

可是當他看到一連串的犯人被拉上校場之後，那原本平靜的眼眸迎來了第一次巨變。

因為他在眾多人犯當中看到了商亦戈。

“你準備幹什麼？”

“自然是獵物。”

靳修眼皮子都不曾耷拉一下，那平淡的語氣好似在商談今日的天氣晴朗，適合郊游似的。

商雪羨的雙手倏地一緊，偏頭時眸光已經帶上了幾分厲色，滿是不解地望著他。

“陛下，你可莫要望了自己與商家的盟約。”

眼前的人若是換作萬氏，她必然不會插嘴，就算是商青寒也會權當沒有看見，可眼前的人是她的三兄。

商亦戈在眾多兄弟當中，對她不是最貼心的那一個，可卻是最真心的那一個。

她的大兄早些年對她確實很好，可是母親的死終歸是亙在兩個人心裏的一根刺，雙方雖然都沒有挑破，可卻都明白這是過不去的坎。

他與她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嫌隙。

只是兩個人都是克己的性子，不願意將事情擴大，也不願意將那份情感撕碎。

“你放心，我自然不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，我只是很好奇商家暗衛營的能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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